今后如果法德合作的步子迈得太大，过度强调双边合作，反而可能会曲高和寡，在欧盟内部制造更多分裂。同时，在当前欧盟趋于分化软弱的时候对外示强，这样做固然能刺激出集体安全意识，但也会加剧欧洲地区的不安全感，随之而来的军备竞赛甚至军事对峙状态也不是现在的欧盟和法德能够应付自如的。

尽管德国政府冷处理了格雷内尔的挑衅，但是威胁德国企业意味着“在跨大西洋关系中令人不可接受地单方面采取了新的、不客气的腔调”。这也表明，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正与传统的欧洲盟国渐行渐远。

欧盟政治“名不符实”的纠结，折射出欧洲一体化动力的异化：欧洲一体化的动因是实现欧洲和平，但现在日益转向经济，民主日益沦为民粹，通过联合以图自强实为挽救欧洲衰落。在维护欧洲领导的虚荣心时产生名与实的背离，是欧盟作为一种组织、欧洲作为一种文明，在全球化时代迥异命运的折射。

不管是重启“法德轴心”还是“选择法国”，最终都取决于法国政府能否走出“黄背心”运动带来的国内危机，而这并非易事。要推动欧洲治理，首先要解决好国家治理的问题；同样，欧洲一体化的推进要有利于促进国家的治理与发展、社会的团结与进步，这才是应对民粹主义和疑欧主义的根本所在。

在全球化的今天，法国社会爆发的问题不会昙花一现也绝非局限于法国，必将产生超越法国边界的长期影响。如何创建更有效的生产、社会、教育、环境和发展模式，如何使普通民众感受到自己的权益得到有效代表，如何应对气候变化、能源转型等前所未有的新问题，将是西方国家需长期应对的普遍性问题。

议会表决的失败，使英国有序脱欧进程进入混沌状态，将打开英国未来不确定前景的潘多拉魔盒。接下来英国脱欧进程面临多种可能，包括“二次公投”，单方面叫停脱欧进程，提前大选，乃至无序脱欧。不过，这几条道路，哪一条都不好走。

建立“欧洲军”符合欧洲的现实需要，但空谈“欧洲军”弊大于利，甚至妨碍欧洲自主防务建设的步伐。欧洲的自主防务建设只能是通过强身健体的汤药，慢慢调理，稳步系统推进，否则“欧洲军”的提法恐又是昙花一现的政客游戏。

当前，欧洲国家对未来忧心忡忡，这暴露出欧洲的种种文明焦虑。这些促使欧洲变革。其一是增加硬实力，试图组建欧洲军队。其二是增强自主意识，推动将欧洲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抓住工业4.0、5G等机遇，实现产业体系的自主和弯道超车。其三是改革体制，提高效率。

在此次事件中，乌克兰虽然表面有所损失，但波罗申科这招“险棋”多少使其达到了提升关注、谋求外援、巩固统治的目的。未来，波罗申科政权或将继续利用亚速海问题不断与俄方龃龉，使得该地区局势继续发酵，其效果如何，值得关注。

目前，不论变或不变，马克龙都已陷两难：2017年把马克龙推上台的是不满主流政党的民怨，马克龙没能把握这股民意，是对自己前途的“极大失算”；而若完全顺应民意，则恐对欧盟未来产生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