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岁的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当上菲律宾共和国第16任总统，深受绝大多数民众的支持与拥戴。他长期任职地方，鲜为外部世界所知，上任四个多月以来有关内外政策的言行，已逐渐明朗清晣。然而，有人称他来自草根，没文化，没教养。美日舆论导向则认为他讲话没轻没重，“不靠谱”，是“无定向导弹”等等，不一而足。杜特尔特是位怎样的领导人？

政绩斐然 赢得信赖

杜特尔特原任菲律宾最南部棉兰老地区150多万人口的达沃市市长。他1945年3月28日出生于菲律宾中部莱特省。1950年，他随父母举家迁往达沃市，小学、中学学业在此完成。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毕业于马尼拉的莱西亚姆大学政治学系和圣贝达法学院，1972年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后回家乡当律师，再转入仕途，任职达沃市检察官9年。1986年被任命为该市副市长。参加竞选总统前，自1988年起担任市长长达7个任期28年。在长期充斥枪杀、绑架、勒索和走私、帮派横行、极端武装势力猖獗的棉兰老岛整治出秩序井然的达沃市，成为以安全著称的模范城市。杜特尔特对一系列犯罪行为采取“零容忍”政策，深受市民的欢迎。杜特尔特的父亲维森特生前任达瑙市长、达沃省长，其母为教员，家教甚严。杜特尔特曾回忆说，他从小就是个问题孩子，经常闯祸，还被学校勒令退学过。每次闯祸后，他都会被母亲逼着跪在受难耶稣像前忏悔。

1993年10月15日，我拜会杜特尔特时问：“市长先生，你有何高招整治社会治安？”他说：“其实也没有秘诀，我一旦发现贻害社会的罪犯绝不留情，犯罪者该罚、该杀！。”杜特尔特还说：“达沃维持良好的社会治安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发展经济，以改善民生。目前，港口、路桥等基础设施还相当薄弱，需要吸引中国、日本等国的大量投资。”

“打击犯罪 改善民生”

杜特尔特长期在地方工作，缺乏在全国政坛的从政经验，但仍在大选中赢得最高支持率当上总统，这与他打击犯罪腐败的决心和举措不无关系。他在竞选时坚称“如果能当选总统，我会和当市长时一样”，以铁腕手段打击全国范围的犯罪活动。他的胜选，反映了菲律宾民众不满现状、期待变革的心态。新生中产阶级、基层官员和部分媒体对他“改变游戏规则”也抱有好感。

杜特尔特上台后，不断雷厉风行地推行扫毒肃贪，重拳打击犯罪，发动声势浩大的“禁毒战争”，扩建“戒毒中心”，同时，还为改善民生，批准了一些涉及基础设施建设的项目，优先整治首都马尼拉及其周边地区的交通。这些举措深得民心。

铁腕柔情 爱憎分明

杜特尔特几十年来对犯罪行为疾恶如仇，毫不手软。他有强烈的个性，是个性情中人，“特立独行”的脾气容易得罪人。

平日，杜特尔特平易近人，说话坦率。他衣着简朴，常穿短袖衬衫、牛仔裤，微服骑电动摩托车满城转悠，或者下班后到酒吧间闲聊，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达沃民众爱称他为“平民市长”。5月11日他得知胜选后凌晨3时即驱车到父母坟地下跪低声呜咽道：“我是个无名小子！”入主总统府后，他周末还回达沃去。当总统活多钱少，“不幸福，而且孤独”是他对总统工作的亲身感受。不过，他表示“继续干完全是出于对国家的热爱”。

走出国门 调整关系

杜特尔特是个“爱国者”。在6月30日就职宣誓仪式上讲话中表示：“我爱菲律宾，我愿为每一位国民工作！”他从菲律宾的战略安全和经济可持续发展考虑，要追寻独立的外交关系，试图摆脱菲律宾历来对美国的过度依赖，和传统盟友之外的国家开拓或增进关系，尤其是要改善和发展同中国、俄罗斯的经贸等领域的友好合作。

杜特尔特上任总统三个多月的首次国事访问就选定在中国。中国也是他除东盟以外访问的首个国家，显示他对中国的重视和信任。他率庞大的代表团访华的重点放在基础设施、农业、渔业、教育、科技、设置戒毒中心、旅游以及地方交流等，吸引中国对菲律宾更多的投资，期盼与中方延续传统友谊，深化务实合作。他愿与中方就南海问题展开直接对话。杜特尔特对我记者说：“历史上，中国从来没有而且将来也不会侵略别国，中国的强大将会使地区更加和平与稳定”。10月18日至21日，杜特尔特访华，受到中方高规格的欢迎和接待。习近平主席等中国领导人同他就中菲双边关系、深化各领域合作以及共同关心的国际和地区问题深入交換意见。这次成功的访问，标志着中菲关系重回正轨，也为两国各领域互利合作开辟新的前景。

﹙作者为中国前驻菲律宾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