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美军在“印太”地区聚集了60%以上的军事力量,持续强化军力布局,优化部署模式,加大在中国周边敏感区域活动,试探性挑衅动作频繁。美军频频在“印太”地区“兴风作浪”,旨在打造围遏对手的“慑压圈”,为可能的“大国战争”作准备,谋求未来战场主导优势。不过,美国肆无忌惮推高地区安全风险的行为正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极度担忧。 |
近日有媒体披露,美国国防部将在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加坡和菲律宾建立五个军事维修中心,用以支持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该计划旨在通过利用美国盟友伙伴的军工能力,在离战场较近的地方为美军维修舰船、飞机及其他装备提供支持。 自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和《国防战略》将中国定位为“最重要战略竞争对手”和“最大地缘政治挑战”以来,美对华采取了全政府、全领域、全盟友、全力量的一体化威慑战略。在这一背景下,美军在“印太”地区聚集了60%以上的军事力量,持续强化军力布局,优化部署模式,加大在中国周边敏感区域活动,试探性挑衅动作频繁。美军频频在“印太”地区“兴风作浪”,是为了应对大国竞争还是准备大国战争?美国肆无忌惮推高地区安全风险的行为正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极度担忧。 打造围遏对手的“慑压圈” 在对手国家周边的盟友或伙伴国领土上派驻军队、预置武器弹药,是美军保持前沿军事存在和高度戒备状态的重要做法。美军在对手前沿的军事部署不仅需要盟友伙伴提供军事基地作支撑,而且对后勤保障能力有很高的要求,需要配备军事工程设施,建立发达的路网及可靠的通信和指挥系统等。同美国与盟友间的条约承诺和联合声明相比,盟友伙伴间务实性军事合作和联合行动往往更具有直接威慑效力,更能体现联盟介入危机的意志决心,更能给对手带来正面的军事压力。 近年来,美国在“印太”地区构建起了其主导下的双边、三边、小四边安全机制,并通过各种议题的“扩容”“并网”“串联”,进一步形成网络化和嵌套式的反华军事联盟架构。例如在南海方向,美国正把初步成型的“美日韩三边军事同盟”与“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相融合,再辅以其他盟国(加拿大、英国、法国等),力图在南海形成一种外交对立、安全对抗、军事对峙的局面,以获取有效压制战略对手的结构性优势。特别是正在酝酿的“亚洲版北约”,同“印太”地区原有的“美英澳三边安全伙伴关系”“五眼联盟”等一起组成围堵中国和俄罗斯的安全体系,大幅增加了国家间安全和军事冲突的可能性。2023年3月,美韩举行“自由护盾”联合演习,英国派出皇家海军陆战队官兵参加其中的“双龙”登陆演习,这是近年来美国的北约盟友首次参加该演习。2023年6月,北约成员国领导人会议就“北约2030年改革方案”达成一致,确定日、韩、澳和新西兰为北约四大伙伴国,并将与各国“量身定制”伙伴关系计划,提升伙伴关系层次。北约明确提出,要将北约的影响力“从欧洲拓展至亚太地区乃至全球”,其染指亚太的野心暴露无遗。 总之,美国依托盟友实施前沿军事部署,包括在盟友国加紧建设军事设施,是美国与“印太”地区盟友持续推进军事一体化、协同推进战场建设和作战准备的现实表现,给地区安全环境带来严峻挑战和冲击。美国通过最大化利用美盟军事体系的资源,将盟友紧紧捆绑在其战车之上,作为前沿支点和倚盟制华的重要一环,以最大限度分担其安全责任。 为可能的“大国战争”作准备 在美国政府首次提出“十年胜华”方略的背景下,美对华遏制手段加速调整,遏制强度不断增大,美军在“印太”地区的力量布局也随之调整和优化,意图打造攻防兼备、快速响应、灵活分散、多国协同的新态势。 一是加速动态调整兵力投入和布局。美军在“印太”部署模式由固定部署向“固定+动态”模式转变,意图实现战略上的可预测性和战役战术上的不可预测性。兵力由“前沿存在”向“纵深分散”转变,将原本部署在第一岛链日本冲绳基地的海军陆战队分散部署至第二岛链关岛和澳大利亚美军基地,提高兵力使用的弹性,增强作战效能。军事基地从“大规模、中心式、未加固”向“小规模、分布式、自适应”转变,在目前东北亚、东南亚、关岛、夏威夷、阿拉斯加以及迪戈加西亚“五群一点”基地布局基础上,持续加大第一岛链弹药、战备物资、航空燃油及重要维修救援设施的前沿预置,特别是在驻日美军基地新建航空燃油储油设施、扩建飞机防腐蚀处理机库,扩充战斗搜救直升机库,并建设陆军预置库存,以确保战时快速按需精准补给、持续维护保障。例如,美军扩建了日本嘉手纳基地、菲律宾巴萨基地、澳大利亚廷德尔基地等六个前沿空军基地,用以保障B-52H战略轰炸机能够顺利执行任务;扩容日本横田空军基地等航空前沿基地燃油预置储备,使其在2025年前后新增储油量达10万桶。 二是加快构建远程火力打击和智能精确摧毁体系。美军正持续构建“印太”地区陆海空基精确火力打击网,美陆军计划将精确火力打击范围从现有300千米增加至1600千米,打击目标从地面固定目标和装甲集群目标扩大至地面深埋目标和海上目标。同时,美军计划在第一岛链批量部署精确打击武器、在第二岛链部署B-21隐身轰炸机等高价值远程机动作战平台,形成相互配合衔接的进攻力量布局,极限压缩杀伤链路,力求形成对作战对手的“降维打击”。 三是加大关键岗位指挥官的针对性调配。近期,美军“印太”司令部关键岗位指挥官调动较为频繁。一方面,熟悉“印太”环境特别是“知华”的高级指挥军官被安排在“印太”司令部重要敏感岗位。如新任太平洋舰队司令斯蒂芬·克勒曾在“印太”地区工作长达五年;负责“印太”司令部情报工作的托马斯·海德迈自2006年起相继担任驻华大使馆海军助理武官;“美驻台协会”海军联络官、驻华大使馆海军武官和国防武官等,任职时间长达12年。另一方面,秉持最新作战理念的指挥官进入“印太”司令部任职。如新任“印太”空军司令凯文·施奈德是“敏捷作战”部署的强力推动者。他提出,“美空军需要一种可信、敏捷和有弹性的威慑态势,能够应对印太地区的任何威胁或突发事件。”新任“印太”司令部司令塞缪尔·帕帕罗则一直推动美军海上作战力量向“无人化”“分布式”方向发展,欲将无人和有人能力相结合,打造美海军在“印太”地区的分布式作战与后勤支持能力。 谋求未来战场主导优势 近年来,美军围绕备战高端战争加紧重塑其作战体系,推出了针对性和指向性极强的“联合全域作战”(JADO)概念。“联合全域作战”旨在通过先进技术手段实现多种系统、武器平台的跨域灵活协同组合,进行网络化作战,具有战场单向透明度高、动态可控适应性强、作战变化防御难度大等显著优势,将对作战对手产生全方位、多层次的威胁。为此,美军正全面推进向“大国战争”“高端战争”转型,并在国防预算、军事技术、军种建设等方面处处体现“印太”优先。 一是大幅增加对“印太”地区的军费投入。美国2024财年国防预算总计达8860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给“印太”司令部的专项经费高达153亿美元,比上一财年预算多出近40亿美元,增幅超过26%,远高于其他联合司令部,重点用于建设导弹预警、跟踪和防御体系,推进军事设施建设以及演习训练等。此外,国防预算中用于“太平洋威慑倡议”的专项资金达到91亿美元,重点用于发展弹性和分布式空军基地,特别是用于建设关岛和夏威夷等地的导弹防御系统。 二是谋求更高技术领先优势。美智库研究报告认为,自冷战以来,美国的技术领先地位为美军提供了超越其对手的质的优势,而这一优势当前正受到挑战。为重建军事技术绝对优势,美国欲在增强尖端技术领域创新、快速瞄准并利用颠覆性技术、加大关键技术供应链保护力度三个方向发力,重点发展远程精确打击能力、防空反导能力以及支撑这二者的战场战区态势感知能力,以赢得未来战场主动。特别是美军对智能化无人作战系统的研发尤为重视,将其视为塑造未来战争规则的关键力量。扩大和强化人工智能及无人技术的应用已成为美国重要的国家战略目标。 三是加速推进军种能力建设。美国国防部和各军种部近年连续发布多份战略文件,强调要优化兵力结构、发展作战能力、调整优先事项、加强战备与工业能力,以应对未来可能的潜在行动。其中,陆军正将战场上部队战术网络的固定设施与体系系统联系起来,使陆军作战部队能及时获取数据和信息,统一网络,实现多域作战。空军重点强化纵深穿透打击能力,推进信息共享和指挥控制模式转型,越发重视对海上目标搜索及远距离攻击海上移动目标的演练。海军发布新版《海军作战部长规划》和《2030~2035年航空兵构想》,重点推进无人系统开发与验证、海上有人无人平台协同运行、多无人艇集群协同控制、网络信息系统建设等,加速海上作战体系智能化无人化。海军陆战队则根据《部队设计2030年》要求,致力于增加应对大国冲突的兵力投入,裁撤与此无关的兵力,试图在未来高端冲突中,为美国“创造战略与不对称优势”提供重要支撑。 (作者为国防大学国家安全学院副教授,文章转自世界知识期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