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至29日，菲律宾总统对越南进行正式访问。这是两国领导人换届后的首次高层会晤。访越期间，杜特尔特同越南国家主席陈大光举行会谈，并会见了越共总书记阮富仲和政府总理阮春福。

此访适值菲越建交40周年。双方对40年来两国关系的发展表示满意，指出双方保持了高层互访，各领域合作机制得以坚持，海上合作得以加强，安全、国防、经贸、文化合作与民间交继续扩大，给双方带来了切实利益。双方一致同意进一步加强政治、外交合作，加强政党、议会、民间交往。越方欢迎菲律宾企业家在农业、食品加工、基础设施、旅游等领域来越投资。双方表示将加强油气、矿产、反恐和海上合作。杜特尔特表示，菲律宾人民永远是越南人民的“好邻居”、”亲密兄弟“。

由于菲越两国均为南海主权声索国，且杜特尔特的越南之行距国际仲裁庭的仲裁仅三个多月，近日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又声称中国应接受南海仲裁结果，故外界普遍关注此访在南海问题上将有何动向。

从越南媒体报道看，两国领导人在南海问题上均比较低调。双方承诺维护和促进海上和平、安全、稳定、与航海、航空自由，保持南海贸易活动不受干扰，呼吁各方保持克制，不诉诸武力和武力威胁，充分尊重外交和法律进程，在国际法基础上通过和平手段解决争端。对于南海仲裁案则只字未提。双方的这些表态明显地让外界感到，南海的紧张局势正在降温。

究其原因，首先是菲律宾的政治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新任总统杜特尔特改变了前任阿基诺三世的亲美路线，转而主张同美国拉开距离，改善对华关系。上任伊始便表示要就南海问题同中国直接对话，并派前总统拉莫斯前往香港同中国官员进行接触，继而下令停止同美国在南海联合巡逻，提出要从中俄购买武器装备。近日更宣布将终止菲美联合军演，杜特尔特本人将于今年10月下旬来华访问。我国驻菲大使在谈到中菲关系时说：“乌云正在散去，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这个变化必将促使越南思考其对美、对华政策要否作某些调整，从而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和作法有所收敛。人们还记得，两年前越南出动大批船只对我国在西沙海域正常作业的981钻井平台进行暴力干扰，导致中越关系空前高度紧张。当时越南前国家主席黎德英声称：“领土主权是第一位的，睦邻友好是第二位的。”又说：“越南虽小，但不弱。”俨然摆出一副要同中国比试比试的架势。时隔两年，今年8月越南新任国家主席陈大光访问新加坡时强调，南海若发生战争，没有任何一家是赢家。越南总理阮春福最近访华时也说：“如不排除冲突，便不可能取得经济合作的成功。”

今后，中越南海争议虽依然存在，估计在一段时间内将能维持在可控范围，不致出现大的起伏。中菲关系有望取得积极进展。菲律宾在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中将不再充当急先锋。杜特尔特访越期间双方就南海问题达成的共识有助于南海和地区形势的缓和与稳定。

（作者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