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就任国务卿以来，希拉里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几乎和在地面上一样。这位被冠以“空中飞人”称号的女人曾说，国务卿“是一份每天24小时，一周7天的工作。你永远没有下班的概念。”据统计，过去4年中，希拉里访问过112个国家，公开演讲数以千计，飞行里程超过140万公里，相当于绕地球38圈还多，她本人也因此从美国媒体那里获得“劳模国务卿”的称号。她还从特勤人员那里学会了拧胳膊、用指甲戳手掌等方法来克服时差，让她在与重要人物会面时保持清醒。
    在任内，希拉里卖力配合奥巴马总统推动亚太再平衡战略，把“巧实力”注入美国外交政策中，她利用自己的明星魅力，通过公开演讲和互联网传播，加强了美国在海外的影响力。但是，从总体上看，在她主持下的美国外交看似轰轰烈烈，实则成果有限。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在评点希拉里时认为，她作为美国外交政策执行者，在4年之后，并没有让美国在国际上面临的麻烦减少多少。《外交政策》杂志称，在伊拉克撤军问题上，希拉里没有挺身而出；在阿富汗问题上她也少有涉足；她尽力修复美国与巴基斯坦的关系，但是巴基斯坦的反美情绪并没有缓解；在促进巴以和谈上，希拉里“什么也没有做。” 俄罗斯《观点报》则认为，希拉里在对外政策上虽然强势，但收效不明显，还将俄美关系搞得一塌糊涂。
 

    2009年2月，希拉里的一句跟中国“同舟共济”的宣言响彻太平洋两岸，然而这种对华友好政策似乎只维系了一年。在之后的几年中，从联合国气候会议到对台军售，再到南海问题及钓鱼岛事件等，希拉里在推行亚洲再平衡战略中，对中国态度发生了巨大改变：一是在2010年年初挑起了谷歌事件，使中美关系出现了紧张态势，接下来美国对台军售等使中美关系变得十分困难，一改小布什时期和奥巴马最初上任时中美关系的良好状况；二是发表了南海讲话，挑动南海局势甚至东海局势都出现了紧张，她力促奥巴马进行外交战略转移，实施“重返亚太”策略，并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国身上；三是反复到亚太国家访问，大谈中国问题、中国威胁，拉拢这些国家与美国搞好关系。在她的“努力”下，也确实使得一些亚太国家与中国的矛盾加深。尽管她曾9次访华，在中国没少下力气，却因“口无遮拦”没起多大好作用，甚至对中日关系“火上浇油”；就在卸任前不久，她与日本外相岸田文雄会面后重申，美国承认钓鱼岛在日本行政管辖范围内，反对任何寻求破坏日本行政管辖的单边行动。希拉里如此明显偏袒日本、不点名警告中国的表态，当然激起了中方的强烈反对。
    她的离去对中美关系来说应该是一个利好，因为接替她的克里并不像她那样对中国咄咄逼人，可能会容易打交道一些。希拉里是比较强势的国务卿，尽管奥巴马对外交有自己一定的想法，但由于希拉里过于强势，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总统的决策，甚至是一种倒推，这种变化显然对中美关系不利。但也要清醒看到，她的继任者克里会继承希拉里的外交政策，即使克里的个人风格与希拉里不同，但外交政策仍然会延续。中美关系未来仍将充满变数。
 

    1月25日，刚刚宣誓连任的奥巴马与即将卸任的希拉里罕见地在白宫接受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60分”节目的采访。在联合采访中，奥巴马极力吹捧希拉里，称其为“亲密的战友”与“杰出的天才”。“希拉里的律己、坚定的毅力、缜密的思维与非凡的外交才能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拉里也表示，尽管当初一度婉言谢绝奥巴马的邀请，但在奥巴马的再三坚持下，自己深感盛情难却。希拉里也说：“与总统间存在分歧在所难免，但奥巴马是值得我们并肩战斗的总统。”
    有关希拉里卸任后的未来走向，引发了民众的诸多猜测。有分析人士认为，此次奥巴马与希拉里接受联合采访，似乎暗示着希拉里的政治前途得到了奥巴马的背书，因此希拉里极有可能接替奥巴马，成为民主党力推的下一位总统候选人。这一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希拉里历经第一夫人、参议员、国务卿的角色，丰富的经历与政治经验为其角逐下一届总统大选增添了不少政治砝码。她所拥有的政治资源，再加上丈夫克林顿的助威，使得包括副总统拜登在内的其他竞争者难以获得与之相匹敌的资金与声望。
    尽管民主党内部以及民众都对希拉里角逐下一届总统大选寄予了厚望，但是在被问及今后的规划时，希拉里在联合采访中却未置可否。“总统和我都很关心美国的未来，但我们不能预见未来发生的事。”这样暧昧的回答，更引来许多遐想。客观讲，希拉里最大的敌人，不是拜登，也不是四年后的共和党对手，而是她的身体。去年12月底，希拉里因血栓接受住院治疗，尽管3天后她顺利出院，但很快就被传出失明可能。她本人去年也在不少场合表示，身心俱疲令自己考虑远离政坛。尽管年届66岁的希拉里仍意气风发，但她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似乎提醒着人们，谁都逃不过岁月的风霜。
    （作者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