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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伟:耶伦的美联储时代完美谢幕?
发表时间:2018-02-11 17:04 来源:国际网
从2018年的全球经济形势分析,主要经济体都实现了经济增长,全球经济复苏已经稳固。伴随着新经济周期的启幕,耶伦也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正如危机周期内伯南克交棒耶伦一样,耶伦将美联储主席的职位让给鲍威尔,美联储掌门形成了良性接力。耶伦能够谨慎地处理伯南克所留下的资产负债表,鲍威尔也能更进一步落实耶伦的谨慎加息路线,并能将加息缩表的货币政策正常化之路走得更稳更好。

2月1日凌晨,美联储迎来2018年的第一次利率决议。

这次决议非同寻常,因为这是美联储主席耶伦主持的最后一次利率决议(编按:耶伦已于2月3日卸任)。3月份的利率决议,将由其继任者鲍威尔主持。因此,本次利率决议也算是耶伦的告别之作。作为美联储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掌门人,耶伦本身就是传奇,在美联储这个有着“世界央行”之称的机构中,耶伦是唯一一个女性掌门人。此外,耶伦也是为数不多有民主党背景的美联储主席。

在货币政策存在党派差异且博弈激烈的美国,耶伦能够稳健、专业地执掌美联储,委实不易。尤其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竞选时和上任之初要拿掉耶伦“饭碗”的情势下,耶伦的政策坚守获得特朗普的尊重和赞扬,更让人看到这位世界上最有货币政策话语权的女性的独特魅力。

耶伦已经超越政策本身,成为美国和世界关注的焦点。因为耶伦的美联储时代结束了,而且算是“美好”的结束。这根本不用耶伦自己去做职业总结,特朗普已经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向全球宣示了美国经济的成绩单。虽然美国经济增长率只有2.3%,但是比2016年增长了1.6个百分点。美国失业率过去三个月维持在4.4%的水平,是17年来的最低。在经济增长和低失业率的刺激下,美国今年的核心通胀率也将达到2%。此外,“特朗普行情”也预示着美国资本市场的繁荣。

看上去,这是奥巴马的政绩,是“前人栽树”的成果。客观说,就货币政策来看,这个“前人”也不能完全归功于奥巴马。美联储拥有独立决策权,在货币政策发挥重要作用。因为美国是个成熟的社会,无论是社会治理、市场环境还是金融秩序,在危机来临时,美国可以不像中国那样,必须在结构性改革的基础上,综合考量诸多风险要素,而是可以通过货币政策工具的调整,实现促进经济增长的目标。因此,耶伦的前任伯南克通过恣肆的三轮量化宽松(QE),去挽救危机颓势中的美国经济。

耶伦接棒,虽然QE的刺激政策让美国经济走出危局,但也留下4.5万亿美元规模的资产负债表。也就是说,伯南克给美国经济吃下了后遗症极大的QE药丸——三轮量化宽松使美国的资产负债表扩张了3.6万亿美元。当然,耶伦当时是伯南克的副手,她也直接参与了后两轮的QE进程。2014年耶伦执掌美联储后,其货币政策的路线图和时间表呈现出谨慎稳健之态,从果推因,耶伦的稳健谨慎是正确的。

耶伦的货币政策“正常化”进程是这样的:先退出QE,然后根据美国和全球市场的变化,适时谨慎地逐步加息,最后实施逐步缩表。这一过程并不顺利,包括英国脱欧和中国股市动荡,都让耶伦不得不考虑国际市场对美国货币政策的影响。这种“大局观”较之伯南克时代以美国(美元)意志实施QE不同;当然这也是消耗美元信誉后的无奈选择。

虽然美国经济开始复苏,但是美国经济复苏的势头还非常微弱,甚至经不起来自全球市场任何一只“黑天鹅”的侵袭。因此,耶伦的立场是,美国经济要实现稳步复苏,还要继续维持低利率政策,加息进程须谨慎而行,缩表也应在加息带来的风险消除之后才能逐步推进。为此,耶伦在争吵激烈的美联储内部获得“鸽派”的称谓。但是,耶伦坚持了她的谨慎加息立场,尽管受到新任总统和来自“鹰派”的不断批评。对此,《华尔街日报》曾经肯定耶伦是“稳住了航船”。

耶伦的谨慎加息路线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让美国经济复苏进入“稳”节奏。此外,耶伦担忧的加息指标,是核心通胀率一直未能达到2%,这是耶伦在加息缩表的货币政策正常化进程中必须考虑的核心指标。如果核心通胀率不能达到2%的目标,货币政策正常化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不过,从2018年的全球经济形势分析,主要经济体都实现了经济增长,全球经济复苏已经稳固。伴随着新经济周期的启幕,耶伦也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正如危机周期内伯南克交棒耶伦一样,耶伦将美联储主席的职位让给鲍威尔,美联储掌门形成了良性接力。耶伦能够谨慎地处理伯南克所留下的资产负债表,鲍威尔也能更进一步落实耶伦的谨慎加息路线,并能将加息缩表的货币政策正常化之路走得更稳更好。

至于年内是加息三次,还是更多,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耶伦完成了其历史使命,并有了一名稳健的继承者。

(作者为中国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文章转自联合早报)

责任编辑: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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