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仲裁案临时仲裁庭的裁决一边倒倾向菲律宾。菲律宾朝野弥漫着欢庆的气氛，有人以为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裁决出炉第二天，就有菲律宾一家电视台的采访组搭乘一条渔船驶向黄岩岛，“尝试是否能够进入黄岩岛”，结果在距离黄岩岛40海里的地方被中国海警船截住。

菲律宾新总统杜特尔特当选前后，曾表示过菲律宾愿同中国谈判解决南海争议。仲裁公布前夕，杜特尔特告诫国人，即便裁决对菲律宾有利，也不要表现盛气凌人，希望仲裁案“软着陆”。菲律宾外长亚赛7月12日举行记者会，表示欢迎仲裁结果，菲律宾的专家正在对裁决进行慎重、全面的研究，呼吁有关各方保持克制和冷静。14日，杜特尔特总统在马尼拉一所大学的校友会上说，他想请前总统拉莫斯作为特使，前往中国“启动会谈”。这些迹象表明，在南海问题上，菲律宾新政府与阿基诺三世前政府的做法明显不同。

不过，菲律宾政府近日似乎有所反复。菲律宾外交部7月14日发表声明称，“各方有必要尊重仲裁庭的仲裁结果”。在蒙古亚欧首脑会议期间，日本安倍首相鼓吹要执行南海仲裁庭的裁决，菲律宾对此进行了呼应。外长亚赛同安倍首相进行了会晤。据日本外务省发言人称，亚赛同意在老挝东盟系列会议上同日本“紧密合作”，确保南海有关争议方“遵从仲裁庭的最终裁决”。19日，外长亚赛对媒体披露，在亚欧会议会场外，王毅外长向他提出举行中菲双边会谈，前提是排除南海仲裁庭的裁决。王毅的提议被他拒绝了，“因为不符合菲律宾的宪法和国家利益”。法新社就此评论说，外长亚赛的表态比总统杜特尔特先前的表态更“强有力”。据20日《菲律宾星报》报道，杜特尔特总统会见了5名美国国会议员，参加会见的美国参议员墨菲在其推特上说，杜特尔特向他们保证，“没有与中国就岛礁争端进行协商的计划”。于是，西方舆论声称，鉴于双方对“裁决”的立场分歧，中菲近期不可能举行关于南海争议的谈判。

杜特尔特政府立场摇摆不定，也不难理解。南海仲裁案获得如此“大胜”，恐怕连菲律宾自己都没有想到，国内民族主义一时高涨。美日等西方国家借机大造舆论围攻中国，同时频频向菲律宾施压。美国务卿克里将于7月26至27日访问菲律宾，“同新政府讨论各领域的合作”。越南等东盟国家在扯后腿。越南驻菲大使张兆东7月19日在菲律宾奎松市一个军营答问时，介绍了越南2014年如何“逼退”了中国海上石油钻井平台的“经验”。总之，杜特尔特掣肘的因素很多。

不过，菲律宾切勿错估了形势，尤其是不要对临时仲裁庭的裁决出来的那张“废纸”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国政府反对而且不接受任何基于南海临时仲裁庭裁决的主张和行动，更不会在这一非法裁决的基础上同任何国家就南海问题进行谈判。菲律宾不要抱着“裁决”不放，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南沙争议只有通过中菲双边协商谈判解决。争议解决前，作为临时安排，探讨“搁置争议、共同开发”，这才符合中菲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杜特尔特总统是务实的，他愿意改善对华关系，期望中国帮助菲律宾发展经济。据最新消息，7月23日，前总统拉莫斯在菲南部达沃市同杜特尔特进行2小时的深谈后宣布，他接受任命，将作为菲律宾前往中国谈判的特使。据菲媒体报道，杜特尔特暗示，菲方不把讨论南海临时仲裁庭的裁决作为谈判的先决条件。

（作者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研究员）